第114章 感激比恨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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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燦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盛大綻放一朵又一朵，隨著那砰砰砰聲連綿成一片，遠處，近處，深藍夜幕上此起彼伏的閃光，白色，七彩，金色，絢麗而熱鬧，照亮了家家戶戶下除夕夜的喜悅安寧。
穆立雪抱著小白站在廊下仰望著這燦爛星空，煙花綻放閃起的光照亮她臉上一瞬，她嘴角微揚的一抹笑意永遠停留在別人相機裏的記憶，穆小白伸出小手輕輕撫在她的笑靨上，像朵暖暖的棉花糖。
穆立雪低下頭，帶著愛意的吻印在孩子柔嫩嫩的臉蛋上，穆小白身子一扭要躲，沒躲開，不滿地嗯嗯了兩聲，又開始揮舞著肥肥的小手臂咯咯笑，嘴裏依依呀呀著他們兒童國的語言。
這一幕多麽的溫馨！仿佛恍如隔世，曾經失去的痛徹心扉的都被這麽一個童稚的笑容治愈了，林曉靜慢慢放下手中相機，不禁呆了呆，眼角便濕潤了。
曾經生出來才那麽一丁點的小家夥，如今這般胖嘟嘟健健康康的模樣，穆立雪很明白這都是穆良玉夫婦的功勞，如果他真的曾在孟家待過，不可能會是這樣的，孟家人的涼薄她比誰都清楚。
“來，披上，外面天冷，小心著涼了。”身後一件暗紅色羊絨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，她回頭看，是方萍對她笑得慈愛溫和。眼神騙不了人，她心裏的天平開始一點點傾斜，愛憎分明的她第一次覺得猶豫了。
“這是送給你的新春禮物，立雪，希望你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樂樂，你和小白，都是我們家的人。雖然有些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，但我可以對天發誓，我們絕無惡意，對小白也是真心的，日後，你若怨，也請千萬不要讓我們再見不到小白，這是我們二老唯一的一點請求了。”方萍雙眼裏帶著一絲祈求，這樣的人為了個小嬰孩願意在她面前低頭懇求，她看著眼前的兩封大大的紅包，沈默。
實在是沒手去接啊！
林曉靜機靈，忙上去要幫她抱孩子，她有些不舍得，自從學會了如何抱孩子後，她有機會抱著就不肯松手。
“天冷，我抱著小白進屋了。”林曉靜笑瞇瞇得逞的模樣，抱起穆小白就快活地跑了，看得穆立雪牙癢癢的。
外面仍是炮竹聲聲入耳，園子裏年輕的女員工們也手持仙女棒揮舞著火光在玩鬧著，這是主家同意的。站在長廊下，遠遠還能聽見女孩子們歡快的笑聲，與一閃一閃明亮溫暖的光芒，穆立雪撫了撫身上的大衣，笑道：“沒想到金市這麽冷，感覺骨頭都要凍到了，謝謝穆奶奶，我很喜歡。”
她收下了那兩個紅包。
方萍一直暗暗看她臉上的神色，此時心裏松了一口氣，聲音都輕快了許多，“喜歡就好，喜歡就好。”竟又不知該說什麽好了。
穆立雪望著遠處或隱或明的景致，假山奇石，百年老樹後的望遠亭，沈默了一會兒，她的視線裏仿佛看到了苗寨裏面的老族長和阿玥音，他們的笑容，無私的信任，心中微暖，她笑了笑，才輕聲說道：“我承認，穆小白在你們這兒比跟著我能得到更好的照顧，我至今居無定所飄搖無依，又如何能照顧好一個孩子呢？我應該謝謝你們，穆奶奶，還有穆爺爺。”
她轉過身，望向方萍。
方萍擺手，微笑道：“不，反而是我們要謝謝你，謝謝能有小白這麽可愛的小天使能陪陪我們——”
“我並不是自願給你們的。”她打斷了方萍的話，方萍臉上笑容有些僵滯，穆立雪笑笑，“當初我的孩子是突然被人抱走的，有個人叫朱全有，穆奶奶知道嗎？”
方萍張了張嘴，望著她的眼裏有歉意，卻沒說話。
她也知道不會有答案的，只是她選擇了說出來，“你不說也沒關系，我會查出來的。這件事也許你們只是無意，真正帶走我孩子的人，我相信不會是你和穆爺爺。我今天說這些話，不是真的原諒你們，只是，比起怨恨，還是感激多一些罷了。”
她望著方萍，微微笑了笑，“現在我答應你，我不會讓你們再看不到穆小白，即使以後我有能力帶走他了，也不是因為你們允許，而是我要這麽做，希望你們明白這一點。既然你當穆小白是孫子，那他就是你的孫子。”
方萍的眼眶紅了，眼淚在裏面打轉，她低頭，匆匆抹去，在小輩面前不好失了儀態。
一朵巨大的煙花在頭頂綻放，擴散。方萍握著穆立雪的手，動情道：“沒事，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娘家。”
這句話突然就觸動了穆立雪的內心深處，她的手指微抖，想起她那可憐可悲的母親，她抿著唇，笑著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還沒有嫁人呢，穆奶奶。”
“對，瞧我這胡言亂語的！”方萍尷尬笑，改口道：“這兒就是你的家，你隨時什麽時候想來都可以，想做什麽都可以。今天你們在，看看這園子裏就熱鬧了許多，連你穆爺爺都樂意出他的書房了，以前一舟也是個工作狂，哪裏有這麽熱鬧過。”
穆立雪回頭望瞭望後面那棟亮著燈光的覆古房子，裏面的裝修卻是現代氣息的，穆一舟回來了，正陪著穆良玉說話，她才出來的。
她笑道：“那我今夜能留下住一晚嗎？我想多陪著穆小白。”
“當然可以！你願意留下來可太好了！”方萍立刻驚喜道，“我早就讓人給你們準備好臥房了，就在這棟房子裏，跟我們住一個院子，你說好不好？”
“好，謝謝奶奶。”她笑著點點頭。
她在穆園裏一住就住了三天，直到過了初三，她才離開，才讓孟家人再次得到了她的行蹤信息。
有次經過穆良玉暖玉閣的書房處，她聽到了他在打電話，語調壓得很低，她卻依然聽得見，其中有：“那峰鈺沒事吧？你們太大意了……”
風？風玉？
她瞇了瞇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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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立雪抱著小白站在廊下仰望著這燦爛星空，煙花綻放閃起的光照亮她臉上一瞬，她嘴角微揚的一抹笑意永遠停留在別人相機裏的記憶，穆小白伸出小手輕輕撫在她的笑靨上，像朵暖暖的棉花糖。
穆立雪低下頭，帶著愛意的吻印在孩子柔嫩嫩的臉蛋上，穆小白身子一扭要躲，沒躲開，不滿地嗯嗯了兩聲，又開始揮舞著肥肥的小手臂咯咯笑，嘴裏依依呀呀著他們兒童國的語言。
這一幕多麽的溫馨！仿佛恍如隔世，曾經失去的痛徹心扉的都被這麽一個童稚的笑容治愈了，林曉靜慢慢放下手中相機，不禁呆了呆，眼角便濕潤了。
曾經生出來才那麽一丁點的小家夥，如今這般胖嘟嘟健健康康的模樣，穆立雪很明白這都是穆良玉夫婦的功勞，如果他真的曾在孟家待過，不可能會是這樣的，孟家人的涼薄她比誰都清楚。
“來，披上，外面天冷，小心著涼了。”身後一件暗紅色羊絨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，她回頭看，是方萍對她笑得慈愛溫和。眼神騙不了人，她心裏的天平開始一點點傾斜，愛憎分明的她第一次覺得猶豫了。
“這是送給你的新春禮物，立雪，希望你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樂樂，你和小白，都是我們家的人。雖然有些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，但我可以對天發誓，我們絕無惡意，對小白也是真心的，日後，你若怨，也請千萬不要讓我們再見不到小白，這是我們二老唯一的一點請求了。”方萍雙眼裏帶著一絲祈求，這樣的人為了個小嬰孩願意在她面前低頭懇求，她看著眼前的兩封大大的紅包，沈默。
實在是沒手去接啊！
林曉靜機靈，忙上去要幫她抱孩子，她有些不舍得，自從學會了如何抱孩子後，她有機會抱著就不肯松手。
“天冷，我抱著小白進屋了。”林曉靜笑瞇瞇得逞的模樣，抱起穆小白就快活地跑了，看得穆立雪牙癢癢的。
外面仍是炮竹聲聲入耳，園子裏年輕的女員工們也手持仙女棒揮舞著火光在玩鬧著，這是主家同意的。站在長廊下，遠遠還能聽見女孩子們歡快的笑聲，與一閃一閃明亮溫暖的光芒，穆立雪撫了撫身上的大衣，笑道：“沒想到金市這麽冷，感覺骨頭都要凍到了，謝謝穆奶奶，我很喜歡。”
她收下了那兩個紅包。
方萍一直暗暗看她臉上的神色，此時心裏松了一口氣，聲音都輕快了許多，“喜歡就好，喜歡就好。”竟又不知該說什麽好了。
穆立雪望著遠處或隱或明的景致，假山奇石，百年老樹後的望遠亭，沈默了一會兒，她的視線裏仿佛看到了苗寨裏面的老族長和阿玥音，他們的笑容，無私的信任，心中微暖，她笑了笑，才輕聲說道：“我承認，穆小白在你們這兒比跟著我能得到更好的照顧，我至今居無定所飄搖無依，又如何能照顧好一個孩子呢？我應該謝謝你們，穆奶奶，還有穆爺爺。”
她轉過身，望向方萍。
方萍擺手，微笑道：“不，反而是我們要謝謝你，謝謝能有小白這麽可愛的小天使能陪陪我們——”
“我並不是自願給你們的。”她打斷了方萍的話，方萍臉上笑容有些僵滯，穆立雪笑笑，“當初我的孩子是突然被人抱走的，有個人叫朱全有，穆奶奶知道嗎？”
方萍張了張嘴，望著她的眼裏有歉意，卻沒說話。
她也知道不會有答案的，只是她選擇了說出來，“你不說也沒關系，我會查出來的。這件事也許你們只是無意，真正帶走我孩子的人，我相信不會是你和穆爺爺。我今天說這些話，不是真的原諒你們，只是，比起怨恨，還是感激多一些罷了。”
她望著方萍，微微笑了笑，“現在我答應你，我不會讓你們再看不到穆小白，即使以後我有能力帶走他了，也不是因為你們允許，而是我要這麽做，希望你們明白這一點。既然你當穆小白是孫子，那他就是你的孫子。”
方萍的眼眶紅了，眼淚在裏面打轉，她低頭，匆匆抹去，在小輩面前不好失了儀態。
一朵巨大的煙花在頭頂綻放，擴散。方萍握著穆立雪的手，動情道：“沒事，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娘家。”
這句話突然就觸動了穆立雪的內心深處，她的手指微抖，想起她那可憐可悲的母親，她抿著唇，笑著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還沒有嫁人呢，穆奶奶。”
“對，瞧我這胡言亂語的！”方萍尷尬笑，改口道：“這兒就是你的家，你隨時什麽時候想來都可以，想做什麽都可以。今天你們在，看看這園子裏就熱鬧了許多，連你穆爺爺都樂意出他的書房了，以前一舟也是個工作狂，哪裏有這麽熱鬧過。”
穆立雪回頭望瞭望後面那棟亮著燈光的覆古房子，裏面的裝修卻是現代氣息的，穆一舟回來了，正陪著穆良玉說話，她才出來的。
她笑道：“那我今夜能留下住一晚嗎？我想多陪著穆小白。”
“當然可以！你願意留下來可太好了！”方萍立刻驚喜道，“我早就讓人給你們準備好臥房了，就在這棟房子裏，跟我們住一個院子，你說好不好？”
“好，謝謝奶奶。”她笑著點點頭。
她在穆園裏一住就住了三天，直到過了初三，她才離開，才讓孟家人再次得到了她的行蹤信息。
有次經過穆良玉暖玉閣的書房處，她聽到了他在打電話，語調壓得很低，她卻依然聽得見，其中有：“那峰鈺沒事吧？你們太大意了……”
風？風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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